每一个小红心小蓝手都很感谢…
原名澈与,有点懒的人类观察者。

夏日的午后,狂风骤雨说来就来,令人措手不及。神色匆匆的人们举着伞带着漠然的目光在不大的城市中穿行。不时有车辆从他们身旁迅速地驶过,溅起路旁的积水,在人裤脚留下一串灰色的痕迹,惹得急脾气的老妪跳着脚诅咒。

这不是一个繁华的地区,或许它曾经如此,但现在存留的只剩下墙壁上斑驳的广告画和老式的各色建筑,不远处大脑袋细身子的小楼上面挂满了染着红褐色锈蚀的空调外机,墙壁上,依稀可以分辨出一个笑得略显僵硬、浓妆艳抹的女子,她举着看不清是什么的商品——那商品的位置被推着小车卖小吃的商贩的油烟抹成一片黑不黑黄不黄的令人恶心的色泽,也并没有谁有闲情逸致去纠结那到底是什么广告了。

杂趿的人群中,一个孩子出现的竟有些不合时宜。他似乎与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那孩子踩着一双薄底的鞋子,鞋有些太大了,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为了防止掉落下来把鞋带系在了细瘦的脚踝上。他没有拿伞,晶亮的眼眸仿佛是受了惊的小兽,白色的短袖衬衫浸满了雨水,湿而黏地贴在皮肤上,头发潮潮地在脸颊上寥寥勾画出瘦削的轮廓。他在雨中旁若无人地奔跑,似漫无目的,又似在寻找什么。

他的身影停在小巷子的尽头,扯住纷乱的步伐,他的胸口随着沉重的呼吸剧烈起伏着,雨水从淡茶色的发梢缓缓流下来。他的眼睛一时有些失神,怔怔地望着地面。

浓墨挥就的阴云暗淡了光线,模模糊糊可以辨认出地面上那一滩浸了雨水而晕散开的暗红液体,那似乎是血吗?

没什么,在强盗窃贼遍地的老城区里,死了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太过大惊小怪的事情。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渺远不知何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他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捧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

瘦小的身影颓然跪下来,膝盖敲击在地上发出微不可辨的闷响。

“别丢下我一个人……”

带着哭腔的哽咽被淹没在暴雨中,没有谁能够听见。夜色逐渐笼罩整个小城,寂静到只剩下不甘寂寞的雨声。

灯光在雨中映出一片诡谲的斑斓。

虽然说这里是小城的另一侧,破落颓败的建筑群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几个头发染成五彩的年轻人手指间夹着劣质香烟,在路的一侧漫步,肆无忌惮地嬉笑着。而在路的另一侧,却是不同的样子,寂静肃穆,只有鹅黄色的灯光提醒我们在它里面并不是空无一人。这座房子与旁边那撮一如那些渣滓年轻人的词汇一样肮脏的筒子楼的对比,也不亚于皇宫与流浪汉的草棚的差距。住在这里的人必定是位高权重吧,人们容易会这样憧憬。庄严的宅邸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像是平静的老人,俯视着一切。

打破宅邸寂静的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它划开密密麻麻织起的雨幕,停在宅邸前,金黄的车灯像是猫儿的眼睛。西装革履的男子从车上走下,举着伞的侍从恭敬地跟在他身旁。

“夫人顺产,是对双胞胎呢。”管家模样的人撑着伞下了楼梯,快步走向男子,似难以抑制欣喜,脸上的笑意昭示着他的心情,“家族有后继人了,老爷。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吗?”

“不行。”男子简单地回答,微微蹙眉似乎并没有对他的报告感到多少兴奋,“27号和他的家人已经解决掉了吗?”

“当然,手下的人这回也做的很干净。”

“很好。”男子冰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神情,脱下帽子掸了掸,“像这种有叛变的想法的人,绝对不能留。这些钱赏给手下的人。”

“遵命,老爷。”管家颔首,退回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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